從女兒出生到現在,慢慢發現老公的影像和父親的影像常常會重疊,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,我對於自己的父親印象不深,甚至有著不是很甜的回憶,可是為什麼從老公身上總是浮現出自己父親的樣子。

記得剛生下女兒時,老公一副未進入狀況的樣子,說他只是副手,對於教養孩子他只能從旁協助,我怒不可遏的說他沒有當父親的自覺,只挑最輕鬆的承擔。是的,男人對於小孩生下來之前的努力,只不過是十幾分鐘或是數十分鐘的盡力而已,在旁邊看著老婆的懷孕過程,一直到孩子生下來,或許都很難直接去確認這個孩子是他的。一直要看著孩子慢慢成長,越來越像他,從孩子身上看到屬於父親遺傳下來的特質,從與孩子相處的過程去觸動血緣的感情,或許才能慢慢認定,這是他的孩子,才會有父親的自覺。

可是我過去一直無法透徹這種生物傳承的道理。

我記得開心果跟我聊過,要教育自己的老公成為一個爸爸,當時我回答她,為什麼要我教他?我還要教小孩?為什麼他不能自發性的成長為一個好父親,教一個成年人不是很怪嗎?這是很累的一件事。

原來,所謂的教就是放手讓老公去接觸和學習。
我一直是那麼喜歡掌握一切的人,老公與女兒之間的互動被我阻斷了,我也一直在等老公自動來幫手,可是我沒想到沒有機會實際去和孩子生活的他,是很難洞悉孩子的需求,也很難了解我什麼時候需要援助,所以在這之前他只能等待我開口。

一直到去年十月我開始上班,老公就開始有大幅度的成長,我從他眼底看見了身為父親的溫柔與珍視,我從他上揚的嘴角看見他對孩子的慈愛。泡牛奶、換尿布、陪孩子玩、陪孩子睡、和孩子對話、給孩子人生觀,沒有一件他做不好。

因為相處與照顧,孩子展現出對父愛的需要與依戀,而老公就開始有了我所謂的父親的自覺,那是一種對孩子的牽掛與關懷,最近老公常常不約而同的和我在同時間一起買了玩具給孩子,他主動查覺了孩子的需求。他會檢查奶粉是不是快用完了,會主動買回來,他知道孩子喜歡吃什麼,不喜歡吃什麼,他會想要帶孩子出去玩,他會告訴孩子刷牙有多重要,他會教導孩子正確的觀念,他甚至和孩子有獨特的互動模式,那是我這個媽媽取代不了的。

父親節的夜裡,我回想這一切,我終於明白,為什麼在老公身上會想起父親,那是因為我羨慕女兒有這樣一個好爸爸。

也是我對自己心目中父親形象的一種渴望。

老公,我要代替女兒謝謝你的付出,我們都極愛、極愛著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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